这些记忆太轻了,轻得在日复一日的伤害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但它们像藏在岩石缝里的几粒种子,只要有一点点缝隙,就会顽固地探出头来。
外婆拍着她肩膀的手停住了。“因为他像你。”“他更像你。”我妈猛地抬起头。
外婆用粗糙的手指抹去我妈脸上的眼泪。“被打断了骨头,心里淌着血,
可还惦记着把自己最后一点暖和的东西,掏给那个也许根本不在乎你的人。
”“他不是不恨你,”“他是太像你了。”“他跟你一样倔,一样傻,恨都恨得不彻底,
狠也狠不到底。”我妈哑着声音突兀地笑了一声。“他更像我吗?”“是,
所有人都说他长得和我很像,眉毛,眼睛,鼻子,
没有一个地方不像的……”我妈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。她抬起手,凌空描摹着,
仿佛在触摸一张看不见的脸。“所以他每次瞪我的时候,我都觉得是十九岁的我,
